獨遊蒙古國時在烏蘭巴托市郊留下了這張和貓頭鷹的合照,牠很美,但出乎意料之外的重,爪子也很鋒利。隔著皮革手套都能感受到牠掐著我的力道,不敢想像跟這樣的利爪貼身肉搏,會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冬天造訪,蒙古大地已是一片蒼涼,當地人說,春暖花開之時,訓養的老鷹和貓頭鷹就會開工打獵,把追捕的小動物帶回給主人換得全家溫飽,蒙古人擅長的訓鷹術就這樣活生生讓我得虧一二。遊牧民族和猛禽打交道已經數千年,仍舊需要付出許多精神和時間才能照顧好牠們的健康,和牠們和平共處。饒是有經驗的訓鷹人,都有可能在還沒和牠們培養好默契之前把自己弄受傷……
所以我後來在日本看到貓頭鷹咖啡店的時候,心裡總不免許多憂慮,沒有廣闊的天空和足夠的飛翔,貓頭鷹在室內被任意擺弄拍照,壓力該有多大?牠們的利爪會不會因為店家怕抓傷客人而被剪掉?如果小朋友不小心折損牠們的羽翼又該怎麼辦?
我們畢竟是麻瓜,不需要貓頭鷹來霍華格滋送信,何況野生動物的食物來源和營養補充是很專業的事,動物園的飼養員是很需要知識背景的。狗和貓跟人類生活數萬年都有人搞不清楚牠們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了,要怎麼期待這些奇珍異獸能被非專業人士好好照顧?
因此,我從不去這種以珍稀動物為號召的地方消費,就算我覺得牠們真的很可愛很想染指牠們。因為我知道我的每一次消費都像是在投票,贊成這些人用小動物攬客,而牠們能被好好照顧的機率很低!
浣熊真的很可愛,但牠們不適合跟人類一起生活,標榜奇珍異獸的浣熊咖啡店養牠們可能是為了店裡的宣傳,也可能真的因為小動物可愛而飼養,之後才發現相愛容易相處難。重點是我們的一時興起,決定的是這個小動物的命運,希望所有人在消費和飼養動物之前務必三思。通往地獄的道路往往是由善意鋪成的。